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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一个人,他的名字鲜为人知,却是第一个与诺贝尔奖擦肩而过的中国人。
他的弟子当中有7位后来成为了“两弹一星”勋章获得者,还有另外两位学生获得诺贝尔奖。
如果没有他,可能中国物理学的发展要落后许多年,甚至我们第一颗原子弹的研制成功也要再晚上几年!
他就是世界上首位准确预测正负电子对撞结果的科学家,人类物理学史上第一个发现反物质的物理学家,中国核物理研究的开拓者,中国原子核物理、中子物理、宇宙线研究的先驱、启蒙者和奠基人——赵忠尧!
1.27岁错失诺贝尔奖
在年,当时还是光绪二十八年的时候,赵忠尧出生于浙江省诸暨县。
当时中国和十一个列强签订最丧权辱国的《辛丑条约》刚一年的时间,正深陷在各种不平等条约的泥潭中!
18岁时赵忠尧考入南京高等师范学校,也就是后来的南京大学。
毕业后赵忠尧进入与北大齐名的国立东南大学,一边当助教,一边继续攻读学业。
这位学霸只用一年时间便修完学分从东南大学毕业,之后跟随自己的老师,也就是中国近代物理学宗师叶企孙来到清华大学,成为清华物理系最年轻的教师!
尽管23岁就已经成为中国最知名学府,清华大学的教师,但是赵忠尧却并不快乐。
他深感到祖国和西方国家之间的巨大差距,于是决定拿着教书三年攒下的钱,毅然出海求学!
25岁那年赵忠尧赴美国加州理工学院学习,导师是学校校长,并且是诺贝尔奖获得者的密立根教授。
在快要毕业的时候,密立根教授安排赵忠尧用光学干涉仪记录图纹的周期变化,这个实验对于赵忠尧来讲毫无难度,但是他却对唾手可得的博士学位不屑一顾。
只是因为赵忠尧觉得这个实验题目无法学习到更多新知识,他花费重金漂洋过海不是只为拿到一个博士学位!
于是身为学霸的赵忠尧找到导师密立根,要求给自己换一个难度更高的实验题目。
密立根教授便让赵忠尧改做“硬伽马射线通过物质时的吸收系数”的实验。
估计密立根自己也没想到,这个在赵忠尧看来也不算太难的实验题目,竟然差点让他成为第一个获得诺贝尔奖的中国人!
在年底,赵忠尧在加州理工学院物理实验室的一次实验中,发现硬伽马射线的高能量光子束,通过重金属铅时出现“反常吸收”现象。
这次实验让赵忠尧成为世界上首位准确预测正负电子对撞结果的科学家,同时也是人类物理学史上第一个发现反物质的物理学家。
但是因为赵忠尧的实验结果过于超前,就连导师密立根都不相信这个实验结果,因此赵忠尧的实验论文被扣了三个月。
直到同个实验室的鲍文教授给赵忠尧作保证,认为他的实验绝对严谨,结论足够正确,密立根教授才同意把赵忠尧的实验论文送上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
可是当时的物理学界对于华人有很大偏见,觉得赵忠尧的实验不够规范。
当时美国的物理学顶尖实验室也没有认真验证赵忠尧的实验结果,由此在当时并没有人愿意去验证赵忠尧的发现是否正确。
要知道6年后的诺贝尔物理奖就是颁给了正电子的发现者安德森,而安德森当时和赵忠尧是同班同学。
后来在年,已经获得诺贝尔奖的杨振宁为曾经的老师赵忠尧“申辩”,这才得到科学界的注意。
这时人们回顾历史发现,赵忠尧才是世界上首位准确预测正负电子对撞结果的科学家。
年因为发现正电子才获得诺贝尔奖的安德森也在随后承认,正是当年在赵忠尧的启发下,自己才发现了正电子。
但是当年的赵忠尧却因为种种偏见,与诺贝尔奖擦肩而过,要知道那时赵忠尧仅仅只有27岁!
虽然遭受不公平待遇,但是赵忠尧并没有沮丧。
因为他出国求学的初衷并不是获得荣誉,而是学到真本事回国,把祖国的科研实力提高上去!
之后在年赵忠尧获得博士学位后,前往德国哈罗大学物理研究所工作。
一年后赵忠尧来到英国剑桥大学卡文迪许实验室,与原子物理学之父卢瑟福一起工作。
同年九一八事变爆发,赵忠尧立即决定回国,用自己学到的知识帮助祖国!
和赵忠尧关系颇好的卢瑟福专门搞来了50毫克的镭,赠送给赵忠尧当做礼物。
要知道镭这个放射性物质,至今仍是全球禁运。
当年居里夫妇经过无数次的提取,处理了近一吨矿石残渣,才终于得到了0.1克的镭盐,之后因为发现镭这一元素,居里夫妇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
镭的发现让科学界爆发了一次巨大的革命,帮助人们开拓了“高能物理学”这一全新领域!
可见镭在当时算得上是无价之宝,于是赵忠尧带着这份珍贵的礼物踏上了回国之路!
2.扮乞丐,抱咸菜坛,跋涉千里
带着价值连城的50毫克镭,和在国外学到的先进知识回国后,赵忠尧在清华大学担任物理系教授。
同年赵忠尧在清华开设中国第一个核物理课程,并主持建立中国第一个核物理实验室,成为中国原子能研究的开拓者。
而那堪称无价之宝的50毫克镭则无偿提供给清华师生做实验用。
当时的中国可谓是外忧内患,风雨飘摇。
就在那动荡的时局中,赵忠尧与他的老师叶企孙一起,培养了王淦昌、彭桓武、钱三强、邓稼先、朱光亚、周光召等一大批核物理人才。
他的弟子后来大多数都获得了“两弹一星”勋章,为新中国原子能事业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五年之后,也就是年,卢沟桥事变爆发,揭开了全国抗日战争的序幕。
北平沦陷之后,各大学府的师生纷纷逃往西南。
清华大学这座中国最高学府也饱受倭寇骚扰,日军用参观的名义,多次抢走大量珍贵的图书和实验仪器。
眼见局势无法挽回,清华大学遣散了所有师生,让各教授自行离开清华园,前往长沙会合。
可是身为清华大学物理系教授的赵忠尧却去而复返,因为那珍贵的50毫克镭还藏在清华园。
要知道当时全世界的高能物理刚刚兴起,镭作为高能物理材料,一直是全球禁运。
在当时备受侵略的中国,这50毫克的镭就是我们打开高能物理世界的唯一钥匙。
于是本已逃走的赵忠尧成为了孤单的逆行者,只为那珍贵的50毫克镭不落入日寇手中!
当时赵忠尧悄悄潜回北平后,并没有直接去清华园,而是来到梁思成和林徽因夫妇家中。
当时日本高层想要拉拢梁思成夫妇,而梁思成和林徽因正准备趁夜逃离北平。
此时梁思成看到好友赵忠尧去而复返,在知道赵忠尧是想用自己的轿车作掩护,前往清华园拿走藏起来的50毫克镭之后。
梁思成也意识到决不能让镭落入日寇之手,就决定和赵忠尧一起去清华园取镭。
于是二人在傍晚时分出发,所幸两人在路上没有被日军拦截,顺利到达清华园。
此时的清华大学已经遭到日寇多次劫掠,到处一片狼藉,两人来到实验楼下,终于找到藏好的镭。
当下赵忠尧便抱起装着镭的铅筒,和梁思成在返回后,两人便互道分别,各自逃难。
梁思成返回家中和妻子林徽因准备离开北平,赵忠尧则一人抱着50毫克镭,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为了能够顺利抵达长沙,赵忠尧扔掉以前的西装,换上一件满是破洞的旧长衫,还在身上抹上泥土,一直弄到蓬头垢面才开始启程。
同时把放着镭的铅筒装进一个破咸菜坛子,只为逃过日寇的察看。
装作乞丐的赵忠尧和难民一起挤上南下的火车,他双手紧紧抱着咸菜坛子,丢掉一切行李,缩在火车的角落一动也不敢乱动。
旁人见状便问道:“你这坛子里装了什么宝贝?”
赵忠尧只回答:“这是我父亲的骨灰!”
最终赵忠尧跋涉千里,风餐露宿一个多月,终于逃到长沙,找到位于圣经学院的清华大学临时安置点。
此时的赵忠尧已经和乞丐别无两样,还差点被门卫轰走,就连清华校长梅贻琦也差点没认出他。
而随着日寇的侵略日益扩大,长沙也已经不再安全。
年1月,以清华、北大、南开三所大学组成的长沙临时大学集体迁往云南昆明,开始组建西南联合大学。
在又一次跋涉万里的路途中,赵忠尧依然紧紧抱着装着镭的铅筒,就连睡觉时都要放在枕头旁边。
同行的老师想要帮忙,赵忠尧也都拒绝,只因为镭是放射性元素,会有辐射产生。
虽然有铅筒阻挡辐射,但是长时间近距离接触,在抵达昆明的时候,赵忠尧的胸前已经被烙出两道血痕。
在西南联大,赵忠尧继续抓紧时间教书育人,只为给国家培养更多的人才。
后来共同获得诺贝尔物理奖的杨振宁和李政道,也都曾经在西南联大受业于赵忠尧。
而这次从北平到长沙再到昆明的冒死征途,也仅仅只是赵忠尧第一次为中国的核物理赌上性命!
后来美国在日本投下原子弹,威力震惊世界。
在年,美国再次试爆原子弹,英法苏中四个二战胜利国都受邀参观,赵忠尧被民国政府专门委派前去考察。
由此他也成为中国第一个现场看到原子弹爆炸的科学家,而当其他国家的人员纷纷被原子弹的威力震慑时,赵忠尧却在想“中国必须也要有原子弹!”
这应该是中国第一个决心研制原子弹的科学家,而此后几十年,赵忠尧放弃无数个扬名世界的机会,一心扑在原子弹的研发中!
3.美国最高司令部连发三道拦截令
想要搞出原子弹,必须要有粒子加速器。
可是当时世界上只有美国有能力生产,可是一台就要40万美元,而且还禁止出口!
当时的国民政府不仅贪污腐败成性,还一心搞内战,最终也只给赵忠尧汇来12万美元的经费,让其全权负责搞一台加速器回国。
赵忠尧这次还是只能靠自己,他决定只身前往美国,想尽办法背下所有参数,然后再回国制造,这样的话只需要在美国购买国内造不出的精密部件就行!
看似不可能完成的计划,赵忠尧却铁了心要做成。
在美国的四年时间里面,赵忠尧在麻省理工学院、加州理工学院,卡内基地磁研究所等多个加速器实验室免费打工换取知识!
在这期间赵忠尧结束了很多知名科学家,当时麻省理工静电加速器实验室的主任叫做约翰·特朗普,也就是前任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的亲叔叔。
约翰·特朗普和赵忠尧关系很好,不仅在研究当中处处照顾赵忠尧,还让他很快学会了静电加速器的设计和制造技术。
并且在约翰·特朗普的介绍帮忙之下,解决了困扰赵忠尧许久的核心零件加工问题。
在美国待了四年之后,赵忠尧已经掌握了加速器制造和设计技术,此时已经是年,新中国终于成立了!
迫不及待想要把所学知识早日报效祖国的赵忠尧,和钱学森,邓稼先等人决定一起回国。
年3月,赵忠尧等人便开始办理回国的手续,但是当时的中美之间并不通航,并且美国联邦调查局对华裔科学家经常突击检查。
终于在5个月后,赵忠尧终于拿到香港签证,便立刻迫不及待地动身回国,和钱学森,邓稼先等人一起登上了“威尔逊总统号”。
没想到美国联邦调查局当场带走了“起码能顶五个师”的钱学森,并且扣下钱学森八百多公斤的重要实验笔记。
而赵忠尧没有携带任何笔记,因为这些东西全让他记进脑子里了。
至于在美国花费数年搞来的30多箱核心器材零件,早在一年前就陆陆续续被赵忠尧逐个送走了。
并且恰恰就是赵忠尧多年来一心低调学习,不求名利的习惯,才让他躲过一劫,没有被FBI当场带走。
于是赵忠尧顺利登船,可是就在船已经驶过太平洋之后,美国联邦调查局才回过神来。
赵忠尧可是在美国各大顶尖核物理实验室和研究所工作了四年之久,并且差点获得诺贝尔奖,这个人的威胁可比“能顶五个师”的钱学森更大!
美国最高司令部当下连发三道拦截令,誓要阻挠赵忠尧回国!
最终轮船在日本横滨被拦截,赵忠尧直接被扣押在了当地的军事监狱。
期间台湾当局驻日代表前来探监,不断劝说赵忠尧去台湾,但是身在监狱的赵忠尧始终不为所动。
当赵忠尧在日本横滨被抓,并被关进军事监狱的消息传回美国之后,很多和赵忠尧交好的美国科学家都愤怒不已。
特别是前任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的叔叔约翰·特朗普,一直在反对美国莫名其妙的扣押行为!
同时国内的周恩来总理也不断通过外交渠道和美国接触,终于在年11月,赵忠尧被释放,在月底终于回到中国大陆。
年1月,赵忠尧抵达北京,政务院副总理兼文化教育委员会主任、中科院院长郭沫若亲自主持欢迎宴会,李四光、竺可桢、吴有训、钱三强等数十名科学家一起前来欢迎!
而被赵忠尧提前一年悄悄送回国的30多箱加速器核心部件,也在静静等待着赵忠尧!
4.撑起中国核物理的一片天
原子弹的无冕之王
此时的赵忠尧经过在异国他乡数年的努力,不仅掌握了制造量子加速器的全部知识,并且还把所有核心部件一并带回。
回想起5年前看到美国试爆原子弹的场景,赵忠尧终于能够朝着造出中国自己的原子弹这个目标更进一步!
年,中国第一台70万电子伏的质子静电加速器终于在赵忠尧的领导下建成。
又过了三年,赵忠尧又成功主持研制出万电子伏的质子静电加速器,一直到年,赵忠尧主持研制的加速器才完全退役!
年,赵忠尧负责筹建中国科学技术大学近代物理系并任系主任,并且建设新中国首个核物理实验室,开展我国最早用加速器的核物理实验。
在赵忠尧的努力下,在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物理系打造出超一流的师资,设备和实验室,一手把中科大的物理系带到国内顶尖水平!
同时赵忠尧一直都在为中国的教育事业奉献自身,早在抗日时期的西南联大,赵忠尧就培养出杨振宁,李政道,邓稼先,朱光亚,王大珩,叶笃正,赵九章,黄昆等学生,这些人中随便一个的名头都大得吓人!
回国之后又培养出包括钱三强、周光召、程开甲、王淦昌、彭桓武、唐孝威等学生,每一个都是响彻中国物理界的名字。
可以说正是赵忠尧和他的学生们,撑起了中国物理学的一片天。
后来由于历史原因,赵忠尧被关进了牛棚,从而错失参与研制“两弹一星”的机会!
当时赵忠尧的恩师,中国物理学界的一代宗师叶企孙被隔离审查,赵忠尧知道老师是无辜的,因此毅然站出来帮叶企孙说话。
随后赵忠尧便受到牵连,并且因为曾经在美国留过学,赵忠尧还被扣上“特务嫌疑”的帽子。
可即使在关进牛棚的这段最冤枉的岁月里,赵忠尧依然谦虚正直。
他从不在乎那些荣誉和名位,以至于如今人们几乎忘了这位做出划时代贡献的大师!
年10月16日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看着腾空升起的蘑菇云,参与研制原子弹的科学家都知道。
尽管赵忠尧没有直接参与原子弹的研制,可如果没有他从年就开始的努力,恐怕这朵蘑菇云的升起要再晚上许多年!
赵忠尧绝对称得上是研制中国第一个原子弹的无冕之王!
直到年,赵忠尧终于平反并恢复工作,他参与了中国高能物理研究所的筹建工作,并在研究所成立后担任副所长并主管实验物理部的工作。
年,赵忠尧作为中国科学界的代表,前往德国出席世界物理学会议,并进行参观访问。
在年5月28日,赵忠尧因病逝世,享年96岁。
这颗为中国核物理数次赌上性命的巨星,在不断燃烧自己之后陨落了,而大多数国人甚至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我们记住了获得“两弹一星”功勋奖章的23位元勋的名字,却不知道其中王淦昌、彭桓武、钱三强、邓稼先、朱光亚、周光召、程开甲这七位“两弹一星”元勋,都是赵忠尧先生的弟子!
尽管赵忠尧先生在27岁时错失诺贝尔奖,但在年,赵忠尧的另外两个学生杨振宁与李政道,终于成为第一个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中国人!
李政道得知赵忠尧逝世的消息后,曾这样评价自己的老师:“赵老师本来应该是第一个获诺贝尔物理学奖的中国人,只是由于当时别人的错误把赵老师的光荣埋没了。我们缅怀赵老师为近代物理学中量子力学的发展、为新中国科技教育事业所做的卓越贡献,以及他一生为人正直、忠于科学、潜心研究,朴素无华、实实在在的科学精神。”
而前诺贝尔物理学奖委员会主任爱克斯朋曾评价道:“赵忠尧在世界物理学家心中是实实在在的诺贝尔奖得主!”
时至今日,赵忠尧先生的塑像仍屹立在中国科技大学近代物理系的楼前,在建造塑像时李政道也为恩师亲自提笔!
尾言
赵忠尧院士晚年曾在自传中写道:“回想自己的一生,经历过许多坎坷,唯一希望的就是祖国繁荣昌盛,科学发达。我们已经尽了自己的力量,但国家尚未摆脱贫穷和落后,尚需当今与后世无私的有为青年再接再厉,继续努力。”
在上个世纪初,我们国家有很多大师本可以有更好的机会扬名世界。
但看着满目疮痍、百废待兴的祖国,这些大师纷纷放弃自己的研究,投入到国家建设当中!
这些大师虽然没能闪耀全世界,但他们却照亮了新中国的未来之路!
全世界或许都无法理解,为何当时我们作为一个落后的农业国,却能够拥有一大批世界顶尖的科学家,并且他们矢志不渝地为祖国的发展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赵忠尧院士曾说过:“一个人能做出多少事情,很大程度上是时代所决定的。”
而一个人,或是一群人,甚至一种精神的传承,很大程度上也是时代决定的!